陶清靈憤憤在旁邊看着,從始至終,方蘊風的目光就沒從陶映雪身上挪開過。
眼看着一局結束,二人打成平手,陶清靈終是按捺不住,往前湊了湊,嬌嬌柔柔地說了句:「姐姐,我也想下棋,不如你在旁邊教教我,好不好?」
這一聲姐姐,真是叫的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過她倒是想看看這個陶清靈,到底有幾斤幾兩。
「好啊。」陶映雪沖她粲然一笑,隨即起身,讓陶清靈坐到了方蘊風對面。
方蘊風將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臉上始終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倒是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來。
老爺子瞧了陶映雪一眼,端起咖啡輕抿一口,沒有出聲。
陶清靈則是眨巴眨巴眼睛,沖方蘊風柔聲說着:「方先生,我的棋藝一般,您別介意。」
「跟陶大小姐多學學就是了。」方蘊風答的乾脆。
陶清靈面上一僵。
她本來是想藉著這句話,順着讓方蘊風教自己下棋,以此多爭取些相處的時間,誰知道這男人居然一句話就把她給堵死了。
她也只能樂呵呵地應着:「是該多跟姐姐學的。」
「開始吧。」方蘊風淡聲打斷。
到嘴邊的話沒說完,陶清靈只能悉數咽了回去。
她倒也的確是學會了點皮毛,陶映雪在旁邊小口小口地抿著自己的果汁,沒有半點要插嘴的意思。
毫不意外的,這一局,不過短短几分鐘就結束。
方蘊風伸伸腰,似乎沒有了再繼續下去的興緻。
陶清靈也不傻,自然是看的明明白白。
陶映雪原以為今天到這就算是結束了,誰知方蘊風突然來了一句:「陶小姐,我們之間,還沒分出勝負。」
聞言,她微蹙著眉。
這個男人勝負欲那麼強烈的嗎?
不過為了噁心噁心陶清靈,她倒也不介意再多下兩盤。
「好,那就決一勝負。」她勾起唇角,示意陶清靈讓開,自己重新坐了回去。
這一次,他們倆下的時間比上一局更久,最終結果是方蘊風險勝。
「陶爺爺的孫女,果然厲害。」方蘊風毫不吝於對她的誇獎。
陶長天發出一陣爽朗的笑:「那是自然。以後你常來,跟她切磋切磋,也正好替我磨磨她的性子。」
「求之不得。」方蘊風毫不猶豫地回應着。
陶映雪這個當事人一下子就沒了說話的份兒。她撇撇嘴,沒說話。
陶清靈在旁邊,更是不敢隨便搭話。
棋也下完了,方蘊風自然沒有繼續留下來的道理,當即跟老爺子告別,驅車離開。
「爺爺,我先回房了。」陶映雪伸了伸懶腰。
林靖宇給她安排的那些工作還沒做完呢,今晚上怕是睡不成了。
「等等。」老爺子突然把人叫住,瞥了眼旁邊豎起耳朵的陶清靈,道,「爺爺有話問你。」
「什麼?」陶映雪不解。
「你最近跟蘊風,走的挺近?」
「我負責跟方氏集團的項目,當然近了。」陶映雪聳聳肩,不明白老爺子問這話的意思。
「哦?我倒是希望,你們倆能走的更近一些。」老爺子笑着,丟下這麼一句,跟着就轉身進了旁邊的卧室。
到這,在場兩人都聽明白了。
老爺子這是有意讓她進方家的大門吶。
陶映雪瞥了眼陶清靈,故意提高音量:「爺爺也真是的,亂點鴛鴦譜。」
「別裝了,你這心裏指不定該有多得意呢。今天在方蘊風面前,你可是出盡了風頭啊。」陶清靈冷笑出聲,如刀子般鋒利的目光簡直要把她給刺穿。
「這風頭不也是我自己掙來的嗎。倒是你,這麼些年,姚月蓉就只教會了你勾搭男人的手段?現在看來,那些手段,也不怎麼樣嘛。」陶映雪嗤笑着,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瞧見陶清靈那張青黑的臉,她這心裏就痛快的不行。
如今陶宏被姚月蓉迷了心智,一時半會兒是沒法把她和林靖宇趕出去的。
有事沒事氣氣她,也能讓人解解氣。
「陶映雪!」陶清靈咬牙切齒的。
陶映雪才懶得搭理她,打着呵欠,直接轉身走人。
若是可以,陶清靈真是恨不得上前揪着她,狠狠給她兩耳光。
可身後就是陶長天的卧室,她也只能一咬牙一跺腳,回了自己的房間。
還未將房門關上,突然出現一雙大手攬住了她的腰肢。
一扭頭,可不就是林靖宇那張臉。
以前她倒還覺得林靖宇一表人才,心裏滿意的很,可自從見過方蘊風后,她對林靖宇就越發沒了耐心。
這會兒受了氣,更是直接把人重重推開,一屁股到床邊坐下。
「怎麼了這是,誰惹我的小寶貝生氣了?」林靖宇擰眉上前,語氣關切。
陶清靈哼哼兩聲:「還不是你那個老相好陶映雪,聯合著那個老不死的,可算是讓我把臉都給丟光了!」
想到死老頭那番明裏暗裏的話,她這心裏頭就來氣。
不就是比她在陶家多待了十幾年嗎,若是同樣的起點,她必然不會比陶映雪差到哪裏去!
「說什麼呢,我的相好可只有你一個。那個下賤女人,我有的是辦法對付她。再怎麼說,她現在也是我手底下的員工。」
「你就不怕她跟老爺子告你的狀?」陶清靈挑眉看向他。
「不怕,她也不會。放心,我不會讓她太好過的,你再忍忍。」林靖宇握着她的手掌,語氣溫柔的不像話。
陶清靈雖氣,卻也明白他們現在的處境,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只不過,這陶氏集團,可不能讓她陶映雪一個人進。
她也得想想辦法,讓母親上父親那吹吹枕邊風,把自己也給弄進陶氏集團去。
這樣她就能藉著工作的名義,多認識些商界大腕,也能多些跟方蘊風碰面的機會。
沉思間,林靖宇那雙手就已經不安分地撫了上來,陶清靈只得迎合著,很快就打響了戰鼓。
隔壁的陶映雪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全然沒有察覺到隔壁的動靜。
等到把那些繁瑣的工作做完,天已經是微微亮,她伸了個懶腰,上床小憩了一會兒,才收拾收拾,洗漱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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