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翠綠清澈的荷包出現在衛臨風的視野,顏色搭配的很是好看。
衛臨風將荷包在眼前轉了一圈,盯著上面的圖案看了兩眼。
原以為不堪入目,雖然說不上多麼的栩栩如生,不過沒想到瞧著還可以。
紀雲棠有幾分忐忑的說:「我女工不精,這是第一次做,做得不太好,我下次重新再做一個在給你。」
說著就要去拿過來,衛臨風攥住了她的手,制止了紀雲棠的動作。
「這倆鴨子繡的不錯。」衛臨風如是說。
紀雲棠的眼睛有些微微抖動的看著他,帶著點泫然欲泣的可憐相。
「這是。。。鴛鴦。」
衛臨風捏著手裡的荷包,皺著眉毛又多看了兩眼。
最後斬釘截鐵地說:「你記錯了這分明就是兩隻鴨子。」
紀雲棠有點惱羞成怒的去搶:「你還給我,這是兩隻鴛鴦!你才是鴨子!」
衛臨風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下翻下來:「到我手裡就是我的了,堂堂雲華郡主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衛臨風仗著一米八七的身高優勢,將荷包高高地舉起來。
紀雲棠雖然不是個小土豆,卯足勁跳起來也沒能夠到。
反而被衛臨風一隻手攬進懷裡,另一隻手將荷包揣進了懷裡:「自己掏吧,掏出來就還給你。」
紀雲棠惱怒的瞪了兩眼,在衛臨風的胸膛不輕不重的砸了兩下。
還是咬著牙說:「是鴛鴦!」
兩個人睡覺的時候,衛臨風將衣服換下來,荷包就掛在上面。
見紀雲棠的眼睛還是時不時的直往那裡看:「你把這個還給我,我回頭再給你繡一個更好的,好不好?」
衛臨風瞧著她的樣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要是明天起來發現我的鴨子不見了,那我可是要好好從你身上搜一搜。」
於是第二日的時候,淮安候府的世子爺就堂而皇之的掛著兩個鴨子在腰間。
紀雲棠看著那個荷包,咬了咬唇還沒張口。
就被衛臨風嘲笑說道:「我日日就掛著這個荷包,旁人問起來了,我就說是我娘子繡的。」
「你有功夫想要回這個,還不如趕緊繡出來下一個。」說完就掛著兩個鴨子雄赳赳地出門了。
石頭山女屍的案件知道了布料的來源,但是想要知道盛京都哪些人有這些布料,就需要去查內務府的記檔。
孟聞朔緊鎖著眉頭,這個檔案肯定不是他們說查就查,一個不好就容易招來各種麻煩。
他們四年前奉命進京,一個地方官直接領了京畿守備總兵的位置,孟崇禮直接空降正二品大將軍。
這些年來孟崇禮持身守正,從不行差踏錯一步。
可也正是這樣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人的側目,有多少人心裡藏著不忿,等著孟家出個什麼事摔個大跟頭。
孟聞朔如果敢貿然去查詢內務府關於雲霧錦的記檔,明天御史台大人就敢死諫,說他孟家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衛臨風甩著腰間的荷包,孟聞朔看著那個奇怪的荷包。
布料看起來不像是凡品,只是荷包的做工就有些讓人不敢恭維。
針腳歪歪扭扭不說,上面的圖案也讓人看不太明白繡的是什麼。
衛臨風面無表情的說道:「郡主做的非要讓我帶上,說別人家的娘子都會給夫君做荷包。」
孟聞朔沒說話。
「我看是她親手做的手指都扎傷了,就勉為其難的帶著了。」
孟聞朔沒說話,一旁的周景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竄出來了。
一臉看不下去的表情:「都一上午了,你從神策軍說到九龍衛,別顯擺了行嗎?」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能娶到郡主了,就衝著你能把這兩個鴨子掛身上,周某人已經甘拜下風了。」
周景明話音剛落,衛臨風冷笑著挽了一個瀟灑的劍花,劍鞘晃的周景明直直後退。
「這是鴛鴦,什麼鴨子,你讓我看看誰家鴨子長這樣。」
周景明抱頭鼠竄:「實話還不讓說!」
孟聞朔扭頭走進下一個綢緞莊,手上拿著一張圖紙,詢問著老闆是否見過這個花樣。
花樣是從女屍紅色紗巾上描下來的,是一簇看起來緊密繁盛的花種,繡工精湛細緻整條紗巾上都是這種花紋。
老闆拿過花樣仔細看兩眼:「這是西府海棠。」
跟著進來的衛臨風正好聽見這句話,心頭又是一跳,他想起來當初孟聞朔跟他說前兩具女屍的發現時間,當時他的心裡就是這種感覺。
海棠?
他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老闆接著說道:「這種花紋的西府海棠不是一般人能繡的起的,對繡娘的繡工要求很高。」
衛臨風和孟聞朔問到了花樣,連布匹的來源也弄明白了,範圍又縮小了。
可是這個範圍越縮越小,卻是奔著一個不太好的方向去。
衛臨風戳了戳周景明:「你家有雲霧錦嗎?」
周景明思索了一下:「前年皇帝賜給過我家幾匹,給我大嫂嫂和二嫂嫂一人做了兩身衣服。」
「你知道盛京都有誰家有這個布嗎?」衛臨風問道。
「這我上哪知道去啊,皇帝陛下開心的時候賞賜的人多了,更不用說後宮娘娘們有時候也會拿來送人。」
周景明有些奇怪的看著衛臨風:「你問這些幹什麼?想送郡主衣服啊?」
「那你可是失策了,郡主殿下小時候連防撞的軟布都是雲霧錦做的,這種東西在郡主眼裡再平常不過了。」
周景明說完還露出來一個得意的小表情:「你求求我我就告訴你怎麼討女孩子歡心。」
衛臨風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周公子還是想想怎麼給自己討個媳婦,趕緊讓你爹抱上孫子吧。」
周景明有些無語的說道:「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你是有媳婦了,衛大將軍的孫子在哪裡呢?」
說罷有些狹促的目光掃了一眼衛臨風的下身:「該不會是堂堂的世子爺不行吧?」
衛臨風眉毛一動臉色黑成鍋底:「我和郡主還年輕,現在就要個小孩子天天哇哇亂哭,煩都煩死了。」
他對孩子的事情不過分熱衷,但是也不是沒想過。
如果紀雲棠懷了他的孩子,那麼纖細的腰肢一天天的鼓起來,裡面的小東西生出來是像他多一點,還是紀雲棠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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