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錚看透封建社會的巨大階級差別
「這些財物是秦家送來的。」
「目的是讓我和婉兒斷絕關係。」
李錚端起飯碗，表情淡然的說道。
「和婉兒斷絕關係？」
聞言，周爺爺臉色一變，布滿皺紋的老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錚哥兒，這些錢財咱不能收啊！婉兒是多好的丫頭，豈是這些錢財能買的了得。」
「秦家人在哪裡？不行，我去將財物還回去。」
「周爺爺，你不用費心了。」
「秦家人說了，他們是不會收回去的，他們可是公侯之家，這點財物對他們來說算什麼！」
「在他們眼裡就是在打發一個叫花子呢！」
李錚自我嘲諷道。
開國勛貴。
小城商賈。
這中間的差距，是何其的巨大，簡直不能用文字來形容。
通過這件事，也讓他看透了封建社會巨大的階級差距。
他若想安分守己的做著自己的小生意，平淡的過日子，是永遠得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
若想和婉兒在一起，必須改變自己現在的商賈身份。
還有秦家兄弟臨走前說的話，絕不僅僅是警告，那種事他們是絕對做的出來的。
自己貿然去長安護國公府，找婉兒，惹惱了秦家人，他們絕對可以讓自己在長安人間蒸發，甚至官府都不會過問。
自己一個小小的商賈，在勛貴豪族、在朝廷眼裡，不過就是一隻螻蟻。
想到這，李錚眼裡冒出不甘的烈火。
「錚哥兒，你咋了？」
周爺爺看著對面有些兇狠的眼神，覺得有些陌生。
他覺得李錚從母親墳上回來，渾身上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以前的謙遜溫雅不見了，代之的是冷漠兇狠。
經過昨天發生的是，或許讓李錚真正看透了人間冷暖。
「周爺爺！」
「我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李錚看了眼滿臉關心的周爺爺，平靜說道。
「什麼決定？」
周爺爺莫名有些擔心起來。
「我決定去從軍，最近街上四處都貼了告示，說在晉陽府要招募新兵，突厥不斷騷擾大唐邊關，大唐準備與突厥決戰，我想上戰場！」
面對周爺爺擔心的眼神，李錚沒有隱瞞。
「什麼？」
「從軍？」
周爺爺猛的站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李錚。
「不行，絕對不行！」
「你娘臨死前囑咐你的話你忘了，她最反對你從軍的。」
「你才十五歲，還是個半大孩子，還沒到從軍的年紀，你湊什麼熱鬧！」
「還有，你周爺爺曾經上過戰場，你知道戰場有多危險嗎？上了戰場相當於半條命沒了，我不同意啊！絕對不同意！」
「我曾答應過你娘要好好照顧你，我絕對不允許你去送死！」
周爺爺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堅決反對。
「周爺爺，我必須要去從軍！」
李錚的態度也很堅決：
「自從我接手娘留下的陳醋坊，就已經做實了商賈身份，這是改變不了的身份。」
「周爺爺，您知道商賈的身份有多低賤，不能穿綢緞衣服，不能考取功名，甚至比鄉下農民還要低賤。」
「就我這樣的身份，我能迎娶婉兒嗎？不可能的！」
「擺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條從軍的路可以讓我有上升的空間，我一定要在戰場上殺敵建功，博取功名，這也是我唯一改變身份的方法。」
「至於年紀？你看我這身材怎樣，不比成年人差吧！」
說著，李錚站了起來，捋起袖子露出肌肉虬結的胳膊，在周爺爺面前晃了晃。
見周爺爺有些沉默，李錚接著道：
「周爺爺，你說的也許對，上了戰場哪有不危險的，但是我必須要這麼做。」
「為了婉兒，我也不能這麼屈辱的活著！」
「我一定要活出個樣來，讓秦家人看看，我要風風光光的將婉兒從國公府娶回家！」
「我想通了，人活一世，不能憋屈的蝸居在這個小地方。」
「大丈夫要麼馬革裹屍，要麼建功立業，成就一番事業！」
李錚一番豪言壯語，徹底讓周爺爺無話可說。
過了良久！
周爺爺才緩過神來，道：
「錚哥兒，你，真的決定了？」
「嗯！」
「我想了一天一夜，又在娘的墳頭，給娘磕過頭，請她老人家原諒！」
李錚言語堅定的說道。
「唉！」
「我早就說過，錚哥兒是條臥龍，遲早要飛上天的。」
「既然你態度這麼堅定，周爺爺支持你！」
周爺爺發自內心的感嘆著。
「周爺爺，那就麻煩您幫我好好看著這個家，這裡是我的根，等到我功成名就的時候，我會帶著婉兒回到這裡，為你養老送終！」
李錚信心滿滿的說道。
……
翌日。
李錚沒等天亮就起床，拿起昨晚準備好包裹，給周爺爺留下一封信，便毅然決然的離開。
就在李錚離開的時候，隔壁屋子窗口，露出周爺爺那張充滿憂鬱的臉。
他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李錚遠去。
才來到陳醋坊，拿起桌上李錚留下的書信，嘴裡喃喃道：
「錚哥兒，你就放心吧！」
「你周爺爺一定會為你守護好這個家，老身等著你完好歸來，榮歸故里！」
說著，他將信拆開。
「周爺爺，我知道你擔心我上了戰場，會有危險，可是為了婉兒，即使有危險也是值得的。」
「但是，我還是答應你，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安全活著回來。」
「還有，在我臥室的箱子裡，有我娘留下的陳醋配方，希望爺爺能把陳醋坊好好經營下去，等我回來，我和婉兒，還有您一起將陳醋坊發揚光大，將店鋪開到長安城去，將最美味的山西陳醋開遍全國…」
「最後，希望周爺爺保重身體，我想在我歸來之時，能看到您健健康康的，我希望等我和婉兒有了孩子，能喊您一聲太爺爺！」
「祝您健康長壽！孫兒李錚留。」
周爺爺拿著李錚留下的書信，老淚縱橫，雙手顫抖，聲音哽咽：
「錚哥兒，你就安心去吧，這陳醋坊不僅是你的根，也是我的家。」
「周爺爺知道你不是平凡之人，一定會功成名就，榮歸故里的，爺爺會健健康康的等著你回來。」
「等你和婉兒有了孩子，爺爺還要幫你們帶孩子，像你一樣陪伴他長大！」
「錚哥兒，你就放心上陣殺敵吧！不要有後顧之憂！」
「還有，如你所言，我一定會幫你將陳醋坊開遍全國！」
周爺爺捏緊書信，眼神堅定的看著遠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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