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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女兒身砍翻江湖 - 第207章 圖窮匕見字體大小: A+
     

    第207章圖窮匕見

    柳七沿着追出來的路回了江月樓,剛從破開的窗戶中鑽進去,便看見房間中楚星白正與幾人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楚星白嘴角掛着一抹不屑的淺笑,饒有興緻地瞅著堵在門口的幾名身材健碩的漢子,察覺到柳七歸來之後,當即轉頭朝着窗口看來。

    他看見柳七孤身一人從外面歸來,本想開口諷上兩句,但在柳七身形完全落入房間后,身上還未散去的肅殺之氣令房間內的氣溫陡然冷卻下來。

    楚星白頓覺背後一涼,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匆匆改口:「虧你還……對方什麼來路?」

    而看見楚星白突然轉首開口,堵在門口的數名壯漢紛紛側目看來,當看見一抹粉色的倩影從窗外進來時,眾人先是吃了一驚。

    但是當柳七微微昂首露出容顏時,這些人的眼神頓時有些發直,目光直勾勾地盯在了柳七的臉上。

    柳七沒有搭理楚星白,朝門口走了兩步,隨後淡淡地說了聲:「走吧。」

    「等等!」

    突然門口的位置有人高聲喝道,隨即將房門堵的嚴嚴實實的壯漢們讓開了一條道,一人走了進來。

    柳七眸光微斜看向了來人,發現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此前在江月樓大門口試圖攔下自己的那名中年男人。

    樓上的動靜戛然而止,隨後眾人便看見一抹倩影不疾不徐地從樓梯口一路走了下來,身後還跟着一個體態修長,但是笑容有些欠的男人。

    畫琴看見了中年男人出現,非但沒有露出任何驚喜亦或是得救的表情,反而將身軀往後縮了縮,眼底泛出濃濃的懼意。

    唯一的蠢貨就是現在還對別人抱有同情心的楚星白。

    柳七盤膝坐在車廂內,聞言當即回道:「你若是憐香惜玉,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砰,砰,砰……

    柳七淡淡地回道:「不然呢?」

    「等等!」

    「對不起,你繼續。」楚星白強忍着笑意,對着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神色一凝,循着笑聲看去,看見了緊抿著嘴唇憋笑的楚星白。

    「啊?」

    撲通!

    見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江月樓,已經跑至樓梯口的畫琴腳下頓時一軟跪倒在了地上,她雙手緊緊扶著樓梯的欄桿,眼巴巴地望着大門的方向,落下了兩行清淚。

    中年男人的目光定在了柳七臉上,他舐了舐嘴唇,嘴角勾出淫邪的笑容:「不過,姑娘若是願意付出點代價,今日的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正當柳七從樓梯上下來時,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如泣如訴的呼喊。

    「剛剛那位畫琴姑娘……似乎話要說。」

    「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拿下!」中年男人眼神一冷,直接抬手示意身後的壯漢動手。

    柳七眼中神色微動,在江月樓這種達官顯貴江湖豪傑聚集的風月之地,什麼樣的女人至今還能保持完璧之身。

    「姑娘……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中年男人微微昂首,露出傲然之色,「自江月樓開業以來,還從未有人在此鬧過事!」

    「不,這沒道理啊!」曹成連連搖頭,有些不相信孫鳴潮會是那個隱藏頗深的第七人。

    中年男人見狀眼神更加冷了幾分,他目光緩緩挪至柳七和楚星白的身上,又將二人打量了一番,方才板着臉問道:「二位就打算這麼走了?」

    回到住處,柳七剛一走進大堂,曹成便起身上前來,問道:「可有什麼收穫?」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江月樓一樓大堂的眾人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了一陣響動,耳朵尖的甚至可以聽到這響動下面暗藏着的骨頭碎裂的聲音。

    當曹成聽到這半月來與畫琴見過面的人唯有孫鳴潮后,他當即眼瞳微縮,沉聲喃喃道:「孫鳴潮,他為什麼要害我!」

    楚星白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隨後有些無奈地努了努嘴:「同為女子,我本以為你會樂意出手助她脫離苦海的。」

    柳七仿若沒有聽見一般,腳下沒有絲毫的停頓,轉瞬便已跨過了大門的門檻,走出了江月樓。

    ……

    回去的路上,駕着馬車的楚星白隨口提及了剛剛離開江月樓時,畫琴追出來的事。

    中年男人冷冽的目光自柳七和楚星白的身上一掃而過,又在破開的窗戶上微微停頓了一下,最後才落在已經縮在了床邊的畫琴身上。

    沒想到還帶着桑曼曼一起來了。

    楚星白「嘖嘖」兩聲,搖了搖頭。

    柳七腳下不停,但身後的楚星白卻是開口叫住了她:「喂,好像是那位畫琴姑娘。」

    柳七微微頷首,將江月樓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

    ……

    車廂內依舊一片沉寂。

    柳七緩緩睜開了眼睛,收斂了身上溢出的氣息,繼而輕聲開口道:「楚星白,倘若我告訴你,在伱我與畫琴姑娘三人之中,有一個人蠢貨,你覺得會是誰?」

    「噗嗤!」

    見馬車內又陷入了沉寂,楚星白便接着說道:「咱們這樣明晃晃地鬧了一回,你還殺了他們這麼多人,回頭要是追究起來,我看那位畫琴姑娘……」

    楚星白見狀不由得撇了撇嘴,回頭看了一眼出現在樓梯口的那抹淺綠色,隨後嘆著氣搖了搖頭,也動身追着柳七離開了江月樓。

    「我……」楚星白一時語塞,隨後無奈地聳了聳肩,「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若是將那姑娘帶了回去,曼曼不得一刀砍死我!」

    正當此時,楚星白攙扶著挺著肚子的桑曼曼走了進來,他剛剛回到住處便直接去尋了桑曼曼,柳七本以為他不會過來了。

    緊接着柳七便瞥見桑曼曼的臉色有些不虞,而一旁的楚星白如小太監攙扶著老佛爺一般,全程小心翼翼。

    進入大堂后,桑曼曼直接將胳膊從楚星白的手裏抽了出來,而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扭頭對着柳七開口詢問道:

    「柳姑娘,小白在那什麼破樓,有沒有幹什麼壞事?」

    「曼曼,我與柳姑娘是去辦正事,哪有時間幹什麼壞事!」楚星白趕緊跳出來解釋道,「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柳姑娘她……全是屍體哪還有什麼閑情雅緻。」

    「真的?」桑曼曼高挺的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沒好氣地問道,「那你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說着她乾脆走到了柳七身邊,探著頭在柳七身邊也嗅了嗅。

    「柳姑娘身上的味道就沒有這麼濃!」

    「曼曼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楚星白舉着手發誓道,「若是我真幹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就叫我兒子出來沒小雞仔。」

    「滾!」桑曼曼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但臉上的怒意明顯消散了一些,顯然是相信了楚星白的說辭。

    正當此時,柳七突然偏著頭看向了楚星白,不解道:「你身上的香味比我還濃,我追衛鴻出去的時候,你在房間里和畫琴幹了什麼?」

    「嘶——」

    楚星白雙目圓張,倒吸了一口冷氣。

    ……

    「柳七,你明明知道那畫琴還是完璧之身,卻還要陷害於我!」

    「嗚——」

    楚星白一邊揉着膝蓋,一邊輕輕摸著紅腫的眼眶,手上稍微用了點力,便吃痛地驚呼了一聲。

    端坐在太師椅上,手裏捧著一杯熱茶的柳七抬眸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楚星白,隨後淡淡地說道:「那你身上的香味又該如何解釋?」

    自己可是碰過畫琴肩膀的,身上的香味竟然都沒有楚星白濃,說明這二人在她離開之後,鐵定發生了什麼。

    「哎呦,嗚——」

    見楚星白長吁短嘆地就是不肯直言發生了什麼,於是柳七目光頗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隨後口中蹦出了兩個字:「活該!」

    「我真是……誰知道那畫琴當時腿都被嚇軟了,我就順手攙扶了一把,然後將人家送回到了床上,別的啥都沒有了!」楚星白欲哭無淚,只是這樣的解釋,現在桑曼曼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一旁的曹成不禁呵呵笑道:「行了,楚先生,我看明天令夫人也該消氣了,你還是趕緊用真氣療傷吧!」

    楚星白身上都是淤青之類的皮外傷,以真氣推宮活血,用不了多會兒就可痊癒。

    但是楚星白聞言卻是將頭晃得像擺錘一樣:「曼曼說了,我要是敢運功療傷,這輩子就別想見她和孩子了!」

    柳七默默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難道婚姻最大的作用就是將高手變成狗?

    話說回到正題。

    不管曹成是否願意相信,柳七堅信畫琴沒有說謊,她開口時,柳七的手可是撫在她的身上,但凡她的語氣或是心中有絲毫異動,都逃不過柳七的感知。

    而且現在,不僅僅是一個孫鳴潮的事了。

    瀟湘劍客方以安的弟子,衛鴻。

    也出現在了江月樓,並且打算殺畫琴滅口,看來是柳七她們的出現引起了背後之人的警覺。

    在柳七選擇直接以女兒身進入江月樓時,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麼一茬,只是沒有料到對方來得竟然如此之快。

    這是否說明,早在柳七與楚星白進入江月樓之前,幕後之人便已經有了警覺。

    「楊曉飛的船就在停在碼頭上,最快明日上午便會準時出發回京。」曹成皺着眉頭沉吟道,「既然衛鴻已經現身,想來瀟湘劍客方以安本人就在船上!」

    「瀟湘劍客,『五絕』的弟子?」正揉搓着眼眶的楚星白突然手上動作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

    曹成側目看來:「楚先生認識方以安?」

    「不認識。」楚星白搖了搖頭,「只是十幾年前,尚在中原逗留的時候撞見過『九死一生』袁通,袁神醫。」

    曹成眼睛一亮,當即贊道:「楚先生真是好運氣,江湖上想找袁神醫的人可多了去,你若是說出曾見過袁神醫,不知有多少人要將楚先生您奉為上賓!」

    「別說了!」楚星白擺了擺手,「我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逍遙自在,就是碰見了袁通之後,一夜之間好像冒犯了老天爺一樣,諸事不順!」

    曹成想起楚星白曾無意中提起過,他是因為被人追殺才流落南疆十餘載。

    莫不是與袁通有關?

    曹成心想道。

    雖然很想問一問楚星白當年到底是被什麼人追殺,但細思一番后,曹成還是決定先將眼下自己的事情給處理了。

    曹成接着談起正事:「若方以安就是隱藏在暗中的第七人,鐵磊說不定就在他的船上。」

    柳七:「你覺得鐵磊還活着?」

    曹成點了點頭:「若只是想用鐵磊來引我們上當,何必用那一盆血呢,直接將鐵磊關在暗室之中,效果不也一樣嗎?」

    「所以鐵磊一定還活着,」曹成掃了一眼身旁的楚星白,隨後凝眸望着柳七說道,「對於幕後之人而言,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柳七看見了曹成眼底的深意,也明白了他所說的「鐵磊身上還有值得利用的價值」指的就是玉菩提!

    也是。

    假如幕後之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剷除曹成,以及將毀壞軍械的罪行栽贓到楚星白頭上,那在杜功勤的府上,就沒必要用那一盆鐵磊的血作為誘餌。

    「曹會長打算怎麼做?」柳七問道。

    曹成眸光微動,望着柳七,沉聲說道:「最簡單的方法,莫過於直接去楊曉飛的船上看看。」

    瀟湘劍客方以安十有八九就在楊曉飛的船上。

    直接闖上門,坐在這裏的也唯有柳七有這份本事了。

    柳七沉吟片刻之後,輕聲問道:「孫鳴潮呢?」

    比起一心懷疑楊曉飛父子和瀟湘劍客的曹成,柳七還是覺得孫鳴潮或許扮演着不一樣的角色,而且他的父親是瀝安知府,他也有能力在這瀝安城攪動一些波瀾。

    咚,咚,咚……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沉重的敲門聲。

    曹成表情瞬間一肅。

    這裏可是他的秘密藏身地!

    突然,外面一道極為豪爽的嗓音蓋過了雨聲。

    「曹老弟,還是趕緊來開門吧,這雨下得這麼大,我一把老骨頭可淋不得啊!」

    曹成眼瞳猛地一縮:「是楊俊,他怎麼來瀝安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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