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急救信號
林之語的臉沉了下來。
她在王家不過短短一年，可是王家的人是什麼樣，她是一清二楚。
還害死過人？
荒謬！
就看王家二爺王悟非，佛珠不離手，平日裏殺只雞，都要念念禱文。
就算真有什麼，怕也是被他給超度完了。
「還有一事。」王蘭書也是一片憤懣之色，「在提出這件事之前，他們還悄悄把那個小陶抬進門了。
說是看她可憐，當個丫鬟，可背後到底是什麼，誰不是心知肚明？」
「怎麼了？」
她低頭一看，筐里的雞蛋顏色不一，大小不一，其間還有一個鴨蛋。
「這樣簡單的東西，我一眼便記下了。」
紙上乍然是一個「SOS」。
王芙蓉又是手忙腳亂地把賬倒過來，惹得頭上的釵子相碰。
林之語想了想，拿過毛筆，在紙上畫了一個符號。
王蘭書不明所以：「我又不是啞巴，遇上困難，自然是會和你們說的。」
「對了，你可有見過小陶？」林之語突然道。
不等林之語反應，王芙蓉就把她拉出金樓大門。
王蘭書被林之語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以為她現在就要去李家給自己討個說法，一把拉住她。
林之語停下腳步，看着王芙蓉的眼睛。
她是愛財不假，可她也不是那等昧良心的人。
她手忙腳亂地把櫃面上的首飾收起來，迅速翻出一本賬本來。
「總有些事，是不方便說出來的。」林之語把筆遞給王蘭書，示意她照着畫一遍。
林之語一肚子疑惑，自己回府的時候，裴希聲也沒說這一茬子事啊。
她還記得那天在街上，小陶挽起袖子，華服之下，手腕青紫。
日落時分。
王芙蓉的手一抖，抬眼望去。
林之語嚴肅道：「你和李家過了明路，輕易不可退婚，要是王家執意要悔婚，恐怕對名聲也不好。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仔仔細細地把那符號給畫了一遍。
她也算是才女，卻被人當個沖喜的物件！
人都說，婚姻是女子的頭等大事，如何能兒戲。
要是再拒絕，便是卻之不恭了。
你且把這個符號記下，若是遇到難處不方便說，你就把這個符號畫在紙上，我便知道了。」
「這是？」王蘭書湊過去看，「乍一看，像是三歲孩童的畫呢。」
看得出，是這幾個鄉民一起湊出來的。
這下王芙蓉的臉徹底紅了。
「走走走，左右金樓也沒什麼事情，我帶你去走走。」
林之語沒往心上去，而是往後院走去。
「余娘子，這可是土雞蛋，好著哩。」
「東家來了！」有眼尖的小廝看見林之語進來，驚呼了一聲。
「表姐，雞蛋要是碎了就不好了，你快些帶回家去。」王芙蓉說着，就要把林之語往家裏帶。
「怎麼，你是不希望我來？」林之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這其中，也有王大小姐的一百兩呢。」
「是啊，收下吧！」
這募捐的事情，還是林之語提出來的呢。
林之語到底還是收下了這筐雞蛋。
周圍的人附和著，倒讓林之語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是她，那可是我們青山城的恩人啊。」
林之語連忙把那筐雞蛋塞回去：「這都是我應該的，快過年了，這雞蛋您自己留着吧。」
「快快，把東西給她，我在這裏等了一天了，終於讓我遇上了！」
林之語啞然失笑，自己又不是裴希聲，這丫頭倒也不至於這麼怕她吧？
她走到櫃面前，伸出食指點了點賬本，好心提醒：「拿反了。」
她不在的這幾天，都是王芙蓉在處理金樓的事情。
林之語坦誠道：「是我送的。」
王芙蓉臉都憋紅了，半晌，酸溜溜道：「母親都誇你呢，說是要給你辦個接風宴，你怎麼不在家裏待着？」
「那個，我，我……」王芙蓉的眼睛四處亂瞟，「你就不好奇現在青山城變成什麼樣子了嗎？」
「等等！」王芙蓉急急忙忙拉住林之語的衣服。
「你是不是在金樓闖了禍事，不想讓我知道？」
她瞥了林之語一眼：「那些糧食，是你送來的？」
若是李家沒有貓膩，為何沒有一個姑娘願意嫁給李從容？
「大哥過去警告過一回了，你不必再去。」王蘭書拉着林之語坐下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說話的是一位大娘，笑容溢出皺紋。
「你不是說要帶我上街走走嗎？」
他們說，如果我早早嫁過去，李從容的病能好，王家所謂不幹凈的東西就是子虛烏有。」
「母親說，讓我帶着你在城裏走走。」王芙蓉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看着林之語。
此時她還不知道林之語已經到了，趴在櫃面上百無聊賴，對着鏡子往自己的頭上插著簪子。
王蘭書想了想：「我上次上街的時候，在首飾鋪子裏見過她一回。
林之語心裏也郁著一口氣，坐在王蘭書身邊。
她嘴唇翕動，擠出一句話：「做得不錯。本小姐不和你計較那一百兩的事情了。」
林之語腳尖一轉，等着她的下文。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這次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收下吧。」
不過是一場燒而已，如何好不了？
她也沒有看到我，一臉緊張的樣子。」
林之語正想着，手上就被人塞了一筐雞蛋。
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活活把自己插成了一個開屏的孔雀。
這話正巧讓旁邊整理的夥計聽到了：「是呢，王小姐，要不是那天你主動提出來募捐的事情，我們可熬不過東家把糧食帶回來！」
「誒，那不是余娘子嗎？」
「你回來了？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最近經營的情況如何？我聽大夫人說，工匠送來了不少樣式新奇的圖紙，送來我瞧瞧。」
「大爺怎麼說？」林之語站起來，「李家這是欺人太甚！」
林之語稍作休整，就先去了一趟金樓。
王芙蓉眼神飄忽：「怎麼可能，要是闖了禍，夥計早就和你告狀了不是。
再說了，母親也饒不了我。」
林之語不顧王芙蓉的阻攔，便要往金樓去：「你沒闖禍，如何知道大夫人饒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