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我剛才說了那麼多，您考慮看看啊！」經貿公司趙主任看了一眼劉主任。
招呼都沒來得及打。
楊廠長跟趙主任擺了一下手。示意他等一下。
對劉主任說：「老劉，你來找我什麼事啊。」
劉主任遲疑了一下。
「楊廠長我們借一步！」
二人走到辦公桌前。
「什麼事啊，還挺神秘。」
「楊廠長，我想向你要一個人。」
「要一個人！」楊廠長笑了。
反問道：「李常福？」
劉主任愣住了。
「看來，是他！」
楊廠長有點無奈，尷尬的哼了一聲。
「看來，也不用借一步了，一起吧！」
「一起？」劉主任納悶了。
「過來一起坐吧，你們二人來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楊廠長看著劉趙二人。
楊廠長說完後，雙手在身前交叉，微低頭抬眼看著他們。
劉趙二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均拿起水杯，很不自然的喝著水，化解尷尬。
「老趙，你這可就不地道了吧。」劉主任先開口為敬了。
經貿公司的趙主任咳了一聲，說：「老劉你這話也不地道吧。
我們有事說事，不要上來就夾槍帶棒吧。
那看來，你也是為李常福來的了。」
劉主任嘆了口氣說：「是的，我也是來要人的。
這樣優秀的人才，能力強幹，我怎麼能讓他流失呢。我一向對才俊垂涎若可。
你一個經貿公司的主任都能為了一個小採購而來，何況我一個供銷社呢。」
「哈哈哈哈。
李常福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小採購啊，他的能力完全超出他的職務範疇了。甚至遠遠高於所涉及的工作了。」
「那麼你也！」
「是的，我也不會讓步的，李常福我要定了。
這樣的人才絕不是池中物，不可多得。」趙主任說的幾乎是斬釘截鐵。
劉主任看著趙主任一個經驗老道，閱人無數，閱歷豐富的江湖老手都能對這樣一個年輕人不放手，證明自己看對了，來對了。所以決不能讓步。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楊廠長心裡跟明鏡似的，看的明明白白。
這二人是看上了他們廠供銷科的李常福了，他親自提拔的那個小伙子。
李常福也是他看好的，即便是你們倆再爭，也是無濟於事的，我也是不可能放手的。
「楊廠長，我們都看上你們廠採購員李常福了，您看有什麼條件可以，我先保證我都答應。」劉主任有些情緒激動了。
但是趙主任卻穩穩地坐在那裡，沒有發言，表情卻十分的凝重與嚴肅。
那是一種勢在必得和無法把握之間的焦慮。
「楊廠長，您什麼意見啊，說句話也好啊。」劉主任有些急躁了。
「老劉你這就不對了，楊廠長心裡有數，看你這個催。」趙主任也道貌岸然的嗆了一句。
楊廠長敲了幾下桌子，講：「二位，你們吵夠了。這麼撕破臉不好吧。
至於李常福，他畢竟是我們廠的職工，你們說要人就要人，不合理！
一個廠有一個廠的規則規範，就是作為廠長的我也不能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在我這爭來爭去，我夾在中間也……」
「那您是……不放人了……」二人基本異口同聲。
「哎！這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的。廠里有規定。不過，你們要堅決這麼說，我也無異議。
我知道他幫你們很多忙，幫你們解決的燃眉之急，但此時你們要認清，他是軋鋼廠的職工！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二位，我還有會！」話必，楊廠長拿起筆記本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劉趙二人對視，無奈無趣尷尬的離開了，相互沒有多言。
……
軋鋼廠門口。
二大爺正和一個年齡相仿的人在聊天。
「他劉叔，我們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孩子們也都是一起長大的，你看看這個忙，無論如何你也要幫幫我啊。」
「不是我不幫，這小道消息你都是從哪聽來的啊，你確定是我們廠供銷科的李常福嗎？」二大爺疑問。
「這還挺錯啊，你在這個廠，不會不知道吧，這都傳開了。不信你回去打聽看看。」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也別催我，我會看著辦的。你先回去吧，我也得回廠里了。」
二大爺獨自廠里走著。
突然拐彎去了食堂，食堂可是傳播小道消息的集散地了。
……
「傻柱在沒！」二大爺問食堂的同志。
「劉師傅啊，傻柱去領物資去了。」
「哦那正好！
我打聽點事…」二大爺看傻柱不在，心就放下了，因為他想打聽李常福，知道他們二人有過結。
隨後二大爺背著手回廠里了。
……
李常福果然再一次被推到了封口浪尖上，什麼他能搞到緊俏物資，什麼供銷社人都來挖人了等等的。
只有他自己還蒙在骨子裡，悶頭寫材料呢。
……
下班後，李常福發現自己都被廠里的職工指指點點了，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或許他已經習慣了。
被關注肯定是不可避免了。
只能自己保持低調，以及別被這種不正當的傳訛污染的自己的內心。
……
回到家，李常福就關著門，在房間裡休息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二大爺！」
開門看見二大爺，詫異至極，平時跟他也沒有什麼交集啊，也沒有過多地接觸，他來是……
「二大爺，您先請進吧。」
二大爺進屋，坐在了桌旁。
「有事？」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聽說你有門路，能採購到一些緊俏的物資。
這樣，我有個朋友，是第二紡織廠的，他們那邊食堂缺豬肉了職工都紛紛不滿了，也是聽說你能弄到，今天特意過來拜託我。
他知道你跟我住一個四合院。
我也…」二大爺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我一想如果你有這方面的能力，幫我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在他面前打了保票！」
「你打了保票！你憑什麼呢。」李常福想著都覺得很可笑。
「二大爺，那您是怎麼保證的呢。」
「我說，弄到一噸一定沒問題！」
二大爺說完放在桌子上的手拿下來抓了幾下兩邊的褲子，低頭皺眉。
「小李，一噸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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