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米煮成熟飯了！」

  李常福滿臉的驚訝。

  領導居然能同意這樣請求。

  想著想著都出畫面了，自己還可以充當外援了。

  斂回心神。

  「主任，竟然領導都應允了，那我也就聽你差遣了。」

  實際上，李常福自己還是挺想去幫這個忙的，可以順由頭外出走走，看看。

  這個時代其他城市是個什麼樣子。

  「那好，那你等我安排一下，小李我去打個電話，看看供銷社的車能不能調用過來。稍等一下，你自己喝茶。」劉主任很周全妥帖，讓李常福心裡很是舒緩。

  五分鐘後。

  劉主任折回辦公室。

  「小李，供銷社去送貨了，大概半個小時候回來接你。

  再等一會。然後你把香皂的樣品拿好。」劉主任把那塊香皂遞給李常福，讓他放在包里。

  「主任，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李常福問道。

  「倒也沒有什麼了，就是路途有點遠，有些折騰你了，車上如果疲倦就休息會。司機老高是個老司機了，駕駛技術一流，你就安心跟他走就行。」

  「對了，到了，用他那邊的電話通知我。

  畢竟你是我派去的，安全第一。

  然後有什麼事情記錄下來，回來我們再商量。」劉主任繼續叮囑著。

  「主任，你放心，我會辦好的。

  還有就是劉主任，廠里那邊真的沒有問題！」李常福還是有那麼點的顧慮。

  「小李，你別有顧慮。」劉主任簡單的回答，卻讓人感覺心踏實下來了。

  ……

  車到了。

  原來就是一輛貨運卡車。

  李常福還以為是五六十年的小汽車呢。

  仔細一想，那種小汽車哪能一個供銷社就會有的。

  能有卡車就是很不錯的了。

  自行車都是奢侈的交通工具了。

  ……

  老高一路話很少，即便是開口也都是李常福問什麼他回答什麼。

  而且李常福發現，老高有一點點的結巴。

  但是開車卻很穩。

  李常福連日也沒怎麼睡好，結果車上像是被催眠了一般，開出去沒多久就歪在靠背上睡著了。

  就是這樣睡和醒之間游離切換。

  大概開了兩三個小時吧。

  路變得開闊了，人流也多了起來。

  泉城到了。

  這個城市明顯溫度要高一些，城市建設要落後一些。

  更有年代的特色。

  有廣場的地方就是旗杆，紅旗。

  車也少了一些。

  李常福調整了一下坐姿，身體微微前傾。

  四處觀望著。

  「老高，這裡你來過嗎？」李常福突然問了老高一句。

  老高專注於開車明顯沒有準備去迎接這種突然的問話。

  「我，我，來過。

  送貨。」老高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面的道路，回答了李常福。

  看來老高經常跑這種長途運送貨品。

  「快到了吧。」

  「嗯，這就到。」

  李常福又靠在了椅背上，想著一會可能遇到的那個人會是如何。

  ……

  交道口供銷社。

  劉主任正在打電話。

  「趙主任，我們人到了嗎。」

  「沒有，還沒有。不過按照你說的他們出發的時間我想應該快了。」

  ……

  停好車。

  李常福下下了車，眼前是一幢陳舊的紅磚牆面的二層小樓。

  木質的窗框應該是重新刷過了油漆，與整個樓梯一起，有些突兀。

  李常福看了看手裡的地址，沒錯。

  「請問，趙主任在嗎？我是燕城交道口供銷社劉主任派過來了。」

  ……

  「老劉你等一下，你們的人好像到了。『』

  趙主任喊了一聲，：「小伙子，你是李常福嗎？」

  李常福聞聲轉頭，看見一個戴眼鏡的男人。

  回答了一聲：「是的。」

  ……

  「老劉，你說的那個李常福到了。」

  「好，那你們先聊吧。

  電話趕緊掛了吧。長途！」劉主任提醒趕緊切線。

  ……

  掛了電話。

  趙主任走了過去。

  李常福也轉過身，看著趙主任走了過來。

  「你好，小李同志吧。

  我是泉城順德經貿公司的，免貴姓趙。」

  李常福趕緊伸出右手說了聲「趙主任，您好！」

  「您好，跟我來吧。」趙主任帶著李常福進了經貿公司的辦公區。

  這個經貿公司在這幢二層小樓的一樓，一共五間辦公室，還有一間大的綜合辦公室。

  趙主任帶李常福走進了最靠裡面的一間。

  「小李快坐，一路上辛苦了吧。

  喝杯水吧。

  第一次到泉城嗎？」

  「嗯嗯，是的，趙主任，第一次。

  離得不遠，不算累。」

  「這裡還是不如你們那裡啊，資源都比較落後的。」

  李常福沒有回話，就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

  「第一次來，如果不急著回去，我可以帶你四處走走看看。」

  「謝謝趙主任，我們晚點就要返回去的。」

  「沒事，那好，有機會的。」

  「趙主任，我聽劉主任說，你這裡需要香皂！」李常福開誠布公的切入主題。

  趙主任也顯然對這種切入默許了。

  「是的，不瞞你說啊小李，那都不是一般的缺貨了，是相當緊缺。」趙主任臉上一下就掛滿了愁容。

  李常福打開了背包，拿出了他帶來的香皂。

  看了一下。

  遞給了趙主任。

  「趙主任，您看看這個香皂樣品。」李常福遞過去的時候，瞄了一下趙主任的表情。

  趙主任接過香皂，愣住了。

  半天也不發一言。

  ……

  李常福也一直盯著趙主任看。

  「這個，是樣品啊！

  小李，你確定！」感覺趙主任整個身體都寫滿了驚訝。

  「是啊趙主任，這就是我帶來的樣品。

  您覺得怎麼樣。」

  「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我就沒有見過品相質量這麼好香皂。

  本來一直就是嚴重的缺貨，之前有貨存的時候也沒有見過這種絲質順滑質地的。」

  李常福看著趙主任，眼睛裡放光，手不斷的摩挲著那塊香皂。還時不時的聞一聞。

  「這真是好貨品啊。」

  「小李，你真是雪中送炭啊。」

  李常福頓時沒有明白。

  「我們這肥皂斷貨，就別說香皂了，讓我無比的焦頭爛額了都。

  尤其是經貿公司，沒有貨源，簡直要命啊。」

  「你給我送來這樣優質的樣品嗎，不是雪中送炭是什麼。」

  李常福啞然抿嘴笑笑。

  「小李，你若有貨源，能不能幫我也進一批，那真是無以復加的感謝了。」

  「您也要進貨嗎趙主任。」

  「沒錯，我不僅要進貨，而且需要大量的進貨。」

  李常福心想，交道口要十噸，這裡也就是這樣了，泉城怎麼也沒有燕城大，需求也不會那麼多。

  「多少?」

  趙主任，遲疑的一下。

  右手比出了一個五的手勢。

  「五噸？」

  「十倍！」

  「50噸！」李常福瞬間愕然。

  這比交代口供銷社翻了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