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叮鈴！」

  一遍，兩遍，三遍……

  周二早上的起床鬧鐘已經響過了三次。

  李常福才朦朦朧朧暈沉沉的醒了過來。

  頭很沉，渾身乏力。

  將鬧鐘調至延後半個小時。

  屋裡只聽見沉重的呼吸聲。

  ……

  「鐺鐺鐺。『』

  「進來！」

  「楊廠長，您早！」

  「小李，快來，這邊坐。」

  李常福眼圈發黑，語速也較之前慢了一點。

  想到昨晚真是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

  總算完成了既定的目標，答應楊廠長的那個大福利項目。

  也多虧了農場張哥的幫忙。

  「怎麼了小李，我看你今天很疲憊的樣子呢。

  難道，福利物資的事情出什麼問題了!」楊廠長面部肌肉驟然收緊了。

  李常福喝了一口水。

  平喘了一下呼吸。

  沒有吃早飯的後果，低血糖，心跳也有些不規律。

  「廠長沒事，您能跟我出去一下嗎？」

  楊廠長看這李長福有點蒼白的臉色，有點擔心。

  走到辦公桌前從一個點心盒子裡，拿了一塊糕點。

  「沒吃早飯吧。」

  李常福接過糕點，幾口吞了下去。

  帶著楊廠長出了辦公樓。

  「小李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走這麼快。」

  「領導，您先跟我走，到了您就知道了。」

  繞過幾個車間的廠房，二人轉到了廠區最北面的一處廢棄空地。

  周圍雜草都長得一尺多高了。

  這片空地本來是計劃擴建車間用的，只是還沒有開始動工，一直這麼空著，也沒有人經過。

  楊廠長看見這片空地上怎麼多了一堆東西，他沒有記得批准過在這片空地上幹什麼啊。

  防水雨布，粗麻繩，得有幾十立方米，捆得整整齊齊。

  「這是？」楊廠長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沒錯，是的，這裡是7000塊香皂。」李常福掀開外面防水紙的一角給楊廠長看。

  「都是整箱的，我怕廠里人多，有所驚動，自己做主拉到這邊卸貨的。」

  楊廠長滿臉寫滿了疑惑與震驚。

  盯著李常福看。

  李常福正在重新捆綁防水雨布，並沒有注意此時的楊廠長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領導！您看我都用防水雨布蓋好了，下面也一樣加了雨布，隔開了地面……。」李常福猛地直起身，差點撞上楊廠長的臉。

  晃得楊廠長頭向後稍稍仰了一下，連續的眨著眼，點著頭表示肯定。

  這才回過了神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手在雨布上來回的摸著。

  「什麼時候？」

  「昨晚。」

  「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事先開好了出入手續……。」李常福看著似乎還未從震驚的情緒中抽離出來的楊廠長，一字一句都仔細平穩的講著。

  「還順利吧。辛苦你了，小李。」

  楊廠長此刻也話語鎮定了些許，眼神里也充滿了關切。

  「挺順利的，領導，您放心，作為廠里的職工，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咕嚕嚕……。」

  折騰了一個早上了，飢腸轆轆的胃此時也開始不停的抗議了。

  空曠的空地，一丁點的聲音都能迅速打破片刻的安靜。

  楊廠長看著李常福，會心的笑了。

  李常福也不好意思的看著楊廠長說：「領導，好餓！」

  楊廠長拍了拍李常福的肩膀，說道：「小李你太讓我震驚了。

  走，我們去食堂。」

  「那領導……。」李常福帶著得以的笑剛一開口，話還沒等說出來呢。

  楊廠長立刻就呵呵的笑了，一手拉了一下李長福的胳膊，另一隻手示意跟他快走。

  李常福沒有再多言。

  在廠區內走了大概十分鐘吧，到了職工食堂。

  食堂內空無一人，一進門就感覺潮氣撲面。

  剛剛拖完的地面還有未乾的水印。

  楊廠長帶著李常福從側面的一個小走廊，進了一間小包間。

  「小李，這個等我一下。」楊廠長說完轉頭又出去了。

  李常福看著這個雅間內的布置，一張圓形的木質餐桌，周圍有八把同樣款式的椅子，牆壁上還掛著軋鋼廠不同年代的壁畫。

  他心想「這應該是楊廠長用來招待訪客的包間吧。」

  過了一會。

  李常福聽到包廂外有很多人講話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

  進到感覺就在門口了。

  李常福湊近門邊。

  「廠長，這活我不干，也幹不了。」

  「你怎麼跟楊廠長講話呢。」

  「怎麼講，我就是直截了當，就是不能幹。我伺候他！」

  ……

  李常福順著窗戶看見外面運送物資的車正在卸貨。

  隔著門也聽不大清楚，似乎他們在爭吵。

  是楊廠長和傻柱，那個女的是嵐姐？

  「反正我不干，說啥也不干。」

  幾分鐘後，聲音止了。

  門被推開了。

  李常福順勢後退了好幾步，站在桌前。

  看見楊廠長帶著傻柱還有嵐姐一起走了進來。

  傻柱的臉色非常爛。

  李常福撇了他一眼，並沒有在意。

  「小李，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我的這個小雅間吃飯，不限費用，全部廠里報銷。有什麼想吃的就找何雨柱師傅，你們也都認識。何師傅可是我們廠里有名的後廚一把手，我招待客人都是他親自下廚，客人很多都讚不絕口，為我贏得了不少臉面。」隨後楊廠長很客套的笑起來。

  傻柱仍是那副一臉不屑，充滿怒氣的杵在門口。

  「何雨柱，以後小李過來，你們就多費點心，就當是在替我招待客人了。」楊廠長的話讓傻柱感覺扎心了。

  一聲不吭。

  一旁的嵐姐，用胳膊懟了他一下。

  這才勉強的上揚了一下僵硬的嘴角。

  「行了，按我的交代，你們先去忙吧。」楊廠長把門關上了。

  「柱子，這是怎麼回事啊，楊廠長怎麼突然對李常福這麼關照了。

  就之前那些物資的事情，也都過去很久了啊。」

  「我他媽怎麼知道！」傻柱臉脖子都憋得通紅，說話簡直就像吃了炸藥一樣。

  「那個雅間除了楊廠長誰敢用啊，就連他自己也都是來重要客人才用的，真是奇怪啊。」

  「行了，你就別絮絮叨叨了。」傻柱瞪了嵐姐一眼，自己快步走回來後廚。

  「嵐姐，真的假的啊，我們剛才聽到，那小子是怎麼做到的，走了狗屎運了啊。」後廚的幾個幹活的剛才聞聲躲在走廊旁邊偷聽。

  「行了，你們就別議論了，該幹嘛幹嘛吧，趕緊幹活去，別惹你們師傅了。」嵐姐吩咐道。

  包間內。

  楊廠長和李長福聊得很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