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

  「怎麼舉起還放下了。」

  下班後的軋鋼廠沒有了白天的人流攢動，機器鼎沸，廠區內被落日餘暉映射下讓人覺得壯觀且莊重。他是國家重工業興起的象徵。紅彤彤的彩霞溫暖柔和，把整個軋鋼廠籠罩在懷裡，顯現出一片繁榮景象。

  李常福跟楊廠長談話，聊得晚了些。

  離廠時路過食堂，看見裡面還亮著燈，貌似還有不少人在，話語聲讓人感覺很是熱鬧。

  但李常福由於跑了一天，有些倦了，無心去理會這些過多地嘈雜。

  默默地走遠了。

  此刻的食堂里，傻柱，許大茂等人正在偷偷開著小灶，推杯換盞，暢聊甚歡，氣氛很是熱鬧。

  至於是否融洽那就……

  下班後，傻柱帶幾個徒弟做了幾個下酒菜，說是給他們改善一下伙食。

  偷偷加了一個小灶。

  許大茂正好下班路過，就進來跟著混場吃喝了。

  一行人圍坐在一張大圓桌前。

  「師傅，今天那個李常福又出去了一整天，快下班才回來的。直接去了楊廠長辦公室，手裡還拿了兩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不會是去給楊廠長送禮去了吧。」

  「昨晚，楊廠長可是去找他，聽說還拖他辦什麼事。」

  「廠里人都說，這小子借昨天幫於副廠長的忙，又搭上了楊廠長的東風。」

  「以後不得順杆爬的更高了。」

  「你們幾個小子，一天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閒的沒事總盯著人家看什麼，都好好幹活就得了。」嵐姐在一旁用筷子指著那幾個小徒弟教訓著。

  許大茂看著他們議論，很是不屑，瞧不上。

  抬抬眼睛，挨個睨視一圈。

  「你們吶！你們那小道消息哪能趕得上我啊，就知道胡說。

  我可是聽說，昨天是楊廠長親自去拜託李常福幫他一個忙。

  買茶葉。」許大茂自大的說著。

  「就買個茶葉還用他啊，那供銷社不是都能買到。」小張很是不理解的看著許大茂問。

  「你們懂什麼啊，哪是普通的什麼茶葉啊，楊廠長要的可是普洱茶。你們真是啥也不懂。」許大茂看了一眼傻柱。

  「傻柱，那個李常福，可是你手下吧，現在都不正眼看你了，而且人家攀高枝了。

  哦對了，我還有個爆炸性的新聞你們肯定不知道。」

  「什麼消息，我們這食堂就是傳遞消息的中轉站了，天天來吃飯的，不定誰就會聊出什麼來。」

  一行人在餐桌上，總是有說不完的里短閒話，而且總願意說一些自己夠不到且不甘心的事與人。

  許大茂繼續說著：「據說明天開始李常福就會升為採購員了。」

  傻柱這時抬眼看了一下許大茂。

  「你從哪聽到的，瞎說什麼，就他那個乳臭未乾的毛小子，還採購員，他有那本事。你可別瞎說了。」

  「你看，你就不信，那你們就等廠里通告吧。

  你丫，就是個廚子。」許大茂蔑視的說。

  「這要是真的，採購員可是俏活啊，多少人盯著呢，挖門盜洞的都搶不來呢。」老郭突然來著這麼一語。

  傻柱心裡頓時不快，悶頭就幹了兩杯酒。

  「你說誰就是個廚子，那你別吃我做的飯啊，起來，滾！」傻柱冷語對許大茂說。

  許大茂自己心裡頗為嫉妒，他可是見不得別人好的，就慫恿傻柱他們給李常福下套。

  「傻柱，你看那小子以前畢竟在你手下的，現在飛枝步步高升的，你就不憋氣。

  還一點不把你當回事。我看你就是太慫了，就敢跟我們較勁。

  有能耐想個法子挫挫那小子的銳氣。」許大茂好一頓的煽風點火。

  「要不，你看看我出的這個主意如何……」許大茂貼在傻柱的耳邊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傻柱，夾了一口菜，嘿嘿的笑了幾聲。

  一隻手還不斷地擺著，嘴裡說著：「不不不，那樣不好吧。」

  一邊的郭大撇子看他們說的喜笑顏開的，很是好奇。

  端著酒杯走過來，你們二位嘀咕什麼呢。說來我們也聽聽，樂樂。

  許大茂給了傻柱一個眼神。

  可是傻柱卻有意的避開了許大茂使的眼色，坐在那若無其事似的裝傻充愣。

  「你們聊，你們聊。」

  「我去個廁所。」傻柱說著起身走開了。

  許大茂看傻柱在那裝傻，也不說，自己上吧。

  他把郭大撇子拉到身邊，兩人並排坐著，許大茂將頭靠了過去。

  看著許大茂手舞足蹈，眉飛色舞了簡直。

  郭大撇子也跟著點頭拍桌子的。

  傻柱回來看見這兩人聊得不亦樂乎了都，也坐在旁邊。

  三人不知道謀劃著名什麼損招。

  屋子裡的人各個面紅耳赤的，眼睛裡醉意已經明顯顯露出來。

  行為動作也都不受控制般乖張遲緩。

  晚上九點多了，李常福早已回到家。

  四合院裡也都逐漸滅了燈，人們都休息了。

  李常福靠著床頭，借著床頭燈，看著書。

  折騰了一天，此時，睡意也漸漸地在周身瀰漫開來。

  ……

  「別喝了，差不多了，很晚了，都散了吧。」傻柱看著桌上喝的七扭八歪的幾個人，挨個拍了一下頭。

  「都起來了，回家，睡覺。」

  然後，他跟許大茂還有郭大撇子也紛紛離開了座位。

  只見郭大撇子，走到了後廚，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幹什麼把戲。

  傻柱和許大茂也進去了。

  過了一會。

  郭大撇子拿了一包東西，走出了食堂。

  廠內路上的路燈昏弱，他拿著那包東西，像廠子深處走去。

  傻柱跟許大茂不知道合謀出了什麼主意。

  郭大撇子偷偷摸摸的來到了供銷科李常福桌前。

  左右看了看，見四處無人。

  小心的拉開了李常福的柜子門，把那包東西放了進去。

  嘴裡還嘀咕著：「讓你小子嘚瑟，明天就讓你好看。占公家便宜的罪名可是要記大過嚴重處分的，甚至……」郭大撇子眼睛裡閃過一道邪惡的光。

  次日清晨。

  李常福按部就班的晨起，鍛鍊，吃早飯，按時上班。

  出門前看見傻柱也剛好準備上班去，傻柱笑的不懷好意。

  李常福走到辦公室門口。

  發現一堆人圍在他的柜子前面。還在議論紛紛。

  走進去，打散了圍著的人。

  低頭看看見了櫃門開著裡面還放著一堆鮮雞蛋。

  他明白了什麼。

  「小李，你怎麼還拿後廚的雞蛋啊，這明顯都是食堂進貨的袋子。

  再工作拔尖也不能偷拿東西啊。這可是人品問題了。」一個工廠的老員工皺著眉看著李常福說道。

  大家正交頭接耳衝著李常福指指點點著。

  楊廠長突然來了。

  「都圍著幹什麼呢。」走過去看見此種情況。

  看著李常福，轉身扶著他的右肩，對著大夥說：「你們不要圍著了，也不要非議他人。有這時間好好工作。

  並當場宣布，從今天起李常福正式任職廠採購員。

  這些東西是作為他的獎勵。

  你們都散了吧，別都杵在這裡，工作去吧。」

  楊廠長說完，大家都灰溜溜的各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