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冷靜地看著院裡發生的一切，從眾人的眼神變化看出了大家此刻內心受到的震動，他冷哼一聲。

  「我知道是誰偷了許大茂的雞。」

  躲在人群中的秦淮茹和她的兒子棒梗突然哆嗦了一下，就是這麼輕微的一個動作，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但是卻沒能逃過楊處長的眼睛。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這娘倆，又看了常福一眼，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時候一大爺一聲爆喝，打破了四合院的寧靜。

  「常福，別給領導添亂！這個事許大茂都不追究了，你別在這沒完沒了的！」

  迎著一大爺的怒目而視，看著他即將要噴出火的眼神，常福一點躲閃都沒有。

  「一大爺，我可是有證據的，你也不用激動，這個案子不能因為楊處長來了就不明不白的了結了。必須把這個偷雞賊揪出來，我可不背這個鍋！」

  聽完這些，一大爺也有點慌神了，難道他真的知道？

  常福面露微笑，他怎麼能不知道，來到四合院之前，他可是看過四合院的這部電視劇的，裡面的情節那可是都在心裡呢。就是棒梗偷的雞並做成了叫花雞，今天必須把他揪出來！

  「許大茂的雞是棒梗偷的，做成了叫花雞，現在這隻雞早就進了這小子的肚子裡了。」

  聽到常福的這個話，四合院的眾人開始小聲的嘀咕起來了。

  常福說的是真的嗎？真是棒梗那小子偷的？

  楊處長清了一下嗓子，大家都閉上嘴，不敢再議論了。

  常福胸有成竹的繼續說道。

  「現在雞毛就在秦淮茹家的爐灶內，不信大家現在就去看看！」

  這一下子，秦淮茹和棒梗抖如篩糠，臉唰的一下就白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就往下淌。

  秦淮茹的婆婆，棒梗的奶奶賈張氏可不幹了，躺在地上就撒起潑來。

  「李常福，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你自己為了開罪，就往我們家腦袋上扣屎盆子，告訴你，沒門兒！

  四合院裡的有一個算一個，就知道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看我兒子死了你們就作踐我孫子！

  我看今天誰敢去我們家，誰要是進去就是要我老婆子的命！

  我今天就一頭撞死在這，我看誰敢進去！」

  宋幹事和劉幹事此刻不知所措，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了，都看向楊處長。楊處長緊繃的臉霸氣的回懟她。

  「你是自己讓開，還是讓我把你抓起來？」

  賈張氏知道現在已經於事無補了，廠保衛處的地位跟公安局是一樣的，楊處長手裡可是有槍！真要是把他逼急了，再把自己崩了，那可就徹底涼涼了。

  賈張氏抽噎著，無奈的把門讓開了，嘴裡小聲叨咕。

  「你們就知道欺負我們，我兒子死了，你們都是什麼東西······」

  宋幹事和劉幹事沒有理會她，徑直走進秦淮茹的家裡，四合院的眾人緊隨著兩位幹事魚貫而入，這個熱鬧可不能錯過。

  來到了秦淮茹家的爐灶一看，真像一下子就公之於眾了，看到灶台里沒有燃盡的雞毛，大家都明白了。

  許大茂竄到圍觀人群的前面，看了看，大聲的叫喊起來。

  「這雞毛就是我家的母雞身上的！」

  知道事情已經敗露，賈家人全都不知所措的呆立在那裡。

  宋幹事走到棒梗身邊，冷冷地俯身看著眼前這個髒兮兮的小孩。

  「說吧，棒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我不用再跟你強調了吧。」

  棒梗從呆如木雞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大神哭喊著。

  「我不要進監獄，我不要進監獄！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秦淮茹一把摟住了自己大哭的兒子，楚楚可憐的委屈說到。

  「棒梗還是個孩子，我家實在是太窮了，求求你們，再給孩子一個機會吧，求求你們，我給你們磕頭了，嗚······」

  看著哭泣的秦淮茹，三位大爺沒有說話，畢竟楊處長在這裡，班門弄斧的可不好，再把領導得罪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許大茂氣哄哄的看著秦淮茹，呼哧呼哧的從他那像馬一樣的大鼻孔乎著粗氣，雖然沒有理會秦淮茹，但是看他的表現就知道這個事他不會原諒棒梗，就因為他，給自己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楊處長也得罪了，在李常福面前里子面子全丟了。

  這時候傻柱說話了，來到許大茂的身邊。

  「我說許大茂，你就算了吧，棒梗還小，秦淮茹也不容易，你就當雞自己跑了。」

  「跑了？憑啥啊，我等著下蛋的雞憑啥就不明不白的沒了，都知道是棒梗這小子偷的了，我不能就這麼的算了！」

  宋幹事看著這混亂的場面，吐了一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啊！

  「我說你們都把嘴閉上，楊處長還在這呢，你們就要私了了？這個事最後怎麼處理得聽楊處長的，你們自己瞎捅咕什麼！」

  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除了賈家人的抽泣聲。

  「這個事，事實已經清楚了，就是棒梗偷的許大茂的雞，性質極其惡劣，後果嚴重，棒梗必須嚴肅處理，雖然年齡不夠判刑的，把他送到少管所勞教！」

  一聽到楊處長這話，大家都驚呆了，那個年代要是去了少管所勞教，那這一輩子可就完了，就算出來了也不再有工廠要他，要是進不了工廠沒個鐵飯碗，就只能去要飯、蹬三輪了，做著最艱苦的工作拿著最少的錢生活，哪家姑娘還敢嫁給他？就是農村姑娘為了城市戶口也不會嫁給他的。進了少管所就變成了社會最底層的人了。

  再說少管所是什麼地方？那都是各個地方最壞的孩子們待在一起的，進去了輕的就是挨頓揍，重的都得被人打死，再跟壞孩子學壞了以後出來可怎麼辦？

  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秦淮茹由小聲哭泣變成大聲嚎叫了。

  「求求您了楊處長，棒梗真不能去少管所，你在給孩子一個機會吧，我們當牛做馬的報答您，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棒梗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現在也顧不上後悔，大聲的哭喊。

  「我不去少管所，我不去少管所，我要是去了我就得被他們打死，李大狗就是進去了，被裡面的人打得半死，現在都已經瘋了······」

  賈張氏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們家唯一的男丁，你們還給抓走了，他不就是偷了一隻雞嗎，賠給人家不就完了，幹什麼把孩子抓進去啊，老天爺啊，開開眼吧······」

  楊處長看了看常福，看到自己兄弟沒有一絲的動容，淡淡的說。

  「帶走！」

  宋幹事和劉幹事架起棒梗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