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的聲音雖然不響,卻蘊含著無與倫比的自信,完全不將李鍾赫放在眼中。
在他看來,那所謂的李鍾赫,就算真的是當世跆拳道第一人,那又如何?
跆拳道,終究只是不入流的花拳繡腿罷了,怎能與真正的華夏神功相提並論?
更何況,葉凡所修習的武學,要麼是家傳的蒼天霸體和霸王槍,要麼是魏老傳授的仙界功法,玄妙非凡。
就算李鍾赫的境界比他高,他也能夠越境敗敵!
緊接著,葉凡又轉過身,走到了一面「東亞病夫」的牌匾前,狠狠抬起右腳踩下。
「砰!」
只一瞬間,那面牌匾便四分五裂,化為齏粉。
而這個動作,又將體育館內的氣氛帶向了高潮。
所有觀眾都恨不得從椅子上蹦起來,歡呼雀躍之聲,簡直要將天花板都給掀起來。
這一周來他們心中的壓抑和屈辱,終於在這一刻,徹底釋放,揚眉吐氣。
漸漸的,開始有人呼喊起葉凡的名字——
「葉凡!」
「葉凡!」
「葉凡!」
在此之前,很多人也許聽說過葉凡的名字,知道他艷福不淺,跟三位新晉校花關係匪淺。
但今日之後,葉凡的名字,與「英雄」等同起來。
當凌傲落敗之時,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絕望,不敢抱有任何的期待。
在這種情況之中,是葉凡挺身而出,橫掃整個首爾大學代表隊。
在這個和平年代,他就是真正的英雄,值得萬人敬仰、崇拜。
他剛才擊敗金俊賢、踩碎「東亞病夫」牌匾的一幕,將永遠銘刻在所有觀眾的記憶深處,就算再過幾十年也不會忘懷。
……
這時,葉凡轉過身子,準備下場離開。
「站住!」
突然,首爾大學的帶隊老師擋在葉凡的前方,臉上滿是憤怒之意,呵斥道:
「臭小子,你將我校數名同學打成重傷,金少的命根子都被你踩斷了,難道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今天,你必須給個交代,否則就是畏罪潛逃!」
聽到這番怒斥,葉凡眉毛一挑,道:「切!一旦登上擂台,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落得這個下場,也是他技不如人、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更何況,之前我們華海大學的選手也受傷了,都沒跟你們計較!難道金俊賢的命,就比別人金貴么?」
此言一出,那首爾大學的帶隊老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硬要算起來,可是他們先下的狠手,更何況以葉凡的恐怖實力,若是想走,他們也根本攔不住。
倏地,葉凡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邁開步子向著金俊賢走去。
「蹬!蹬!蹬!」
腳步聲像是一道道戰鼓般,擂動在那些高麗師生的胸口,令人氣血翻滾。
一時間,那十多個高麗國的師生,渾身繃緊,如臨大敵,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
而葉凡則咧開嘴,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道:「你們這麼害怕幹嘛,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聽到這話,那些高麗人更加害怕了,瑟瑟發抖,雙膝發顫,背心都驚出了冷汗,心中暗道:你雖然不是洪水猛獸,但卻比洪水猛獸更加恐怖啊!
而癱軟在地的金俊賢,臉色煞白,毫無血色,眸中滿是驚恐之色。
以他現在這種狀態,毫無還手之力,若是葉凡真的大開殺戒,那他就真的要血濺當場了。
「你……你想幹什麼?」
因為強烈的恐懼,他的聲音都結結巴巴的。
「呵呵……貴校老師不是要我給個交代么?那現在,我就給你個交代!」
葉凡說著,突然將手伸進褲兜,找了半天,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五毛紙幣,像是施捨乞丐般,丟到金俊賢的跟前,居高臨下地說道:
「這是給你的醫藥費,千萬別嫌少!」
五毛醫藥費?!
羞辱!
這是赤衤果衤果的羞辱!
聽到這話,金俊賢只覺得怒火攻心,渾身不由自主地痙攣抽搐起來,隨後口吐白沫,眼前一黑,竟當場昏厥過去。
但是,場內卻沒有一人同情他。
之前,他肆無忌憚地羞辱華海大學和華夏,現在,葉凡只是加倍地還在他身上罷了。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葉凡冷冷瞥了金俊賢一眼,隨後頭也不回地離場。
這一次,再也沒人敢阻攔。
……
翌日,中山醫院,一間特護病房內。
金俊賢躺在病床上,因為手術時打了麻藥,所以依舊處於昏迷之中,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彷彿在做什麼恐怖的噩夢。
他的右腿和襠部,纏繞著許多白色紗布。
約莫過了大半個小時,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水……水……好要水……」
護士發現他醒來之後,連忙端來了水,隨後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片刻后,又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門而入。
這時,金俊賢也緩過勁來,只覺得右腿處傳來了強烈的痛楚,深入骨髓。
但更加令他驚駭的是,他竟然感受不到腹下三寸要害部位的存在,那裡空蕩蕩的,彷彿什麼都沒有。
金俊賢仰頭望著醫生,驚駭欲絕地問道:「醫生,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哎……」
醫生幽幽地嘆了口氣,解釋道:「金先生,你被送到我們醫院的時候,情況危急,已經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不得已之下,我們只能選擇了截肢治療!」
「醫生,那我的命根子呢?你們有沒有替我治好?」金俊賢焦急無比地問道。
醫生聞言,欲言又止,一副為難的樣子,這讓金俊賢沒來由地產生一種不祥預感。
過了許久,醫生還是開口道:「金先生,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的gao丸,遭到了粉碎性的破壞,沒有任何恢復的可能性!因為情況緊急,為了不讓壞死的細胞繼續擴散,我們不得不將你的整個生zhi器都切除!但你放心,事後我們會替你製作一套人造系統,確保你正常的泌尿功能……」
接下來醫生說的話,金俊賢一個字眼都沒聽進去,因為他的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那幾個字——
生zhi器都切除!
照這麼說,他豈不是被閹了,成了一個太監,喪失了做男人的尊嚴和權力?!
他的人生,也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這樣的遭遇,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吼吼吼……」
金俊賢從嗓子眼裡發出一陣嘶吼,眸中燃燒起熊熊火焰,額頭青筋根根豎起,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咆哮道:
「阿西吧!庸醫,你們這群庸醫!竟然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命根子給切了!」
「金先生,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請你先冷靜!」醫生勸說道。
「理解?你理解給屁啊!我要把你也給閹了,讓你嘗嘗我的痛楚!」金俊賢歇斯底里地大叫道,臉上滿是瘋狂猙獰之色。
「夠了!」
一道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緊接著,病房的大門被打開,一個六旬老者走了進來。
遙遙望去,只見那人身材瘦削,穿著西裝,臉上滿是皺紋和老年斑,但眸中卻時不時綻放出精光,如同鷹隼般銳利,令人不敢直視。
看清那個老者的長相后,金俊賢的瞳孔猛的收縮成針芒狀,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身軀打了個激靈,像是被人澆了一頭冷水,滔天怒火瞬間熄滅,結結巴巴地說道:
「具……具成仁長老,您……您老怎麼會來華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