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筠第一次，在顧盛因的挑明之下，正視這個問題。

他陷入了沉思。

顧盛因也不著急。

她自己端起一杯果汁，慢慢的喝著。

唔，這家餐廳的果汁倒是挺好喝。

過了好一會兒，等到顧盛因差點讓服務員過來續上一杯的時候，於清筠終於抬起了頭來。

他眼神裡面的最後一點遲疑也消失不見。

「北野，我想了很多。」於清筠定定的看著顧盛因。

「我方才想了很多，但是最後，我覺得，還是要跟著自己的心走。」

於清筠伸出手來輕輕的按在自己心臟的位置：「這裡，很清楚的告訴我，它在為你而跳動。」

於清筠看著顧盛因放下手裡的杯子看著自己，笑了起來：「你剛才說的話都很有道理，但是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直覺。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又是什麼樣子，我對你的心，對你的感覺是不會變的。」

「這裡會一直為你而跳動，而我，也是一直深愛著你，這是永遠不會變的一點。」

於清筠看著面前這個讓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動心的人，說出了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情話。

「不管我們之間會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我相信，最後的結果是不會改變的，我會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顧盛因動容。

為對方眼神里毫不遲疑的執著，為對方說話的時候爆出來的極大自信。

她妥協了。

彎下眼睛，顧盛因輕聲的嘆息：「你可真是一個容易讓人著迷的男人。」

於清悅同樣輕聲的回答道：「可是我令人的著迷的模樣，只會在你的面前展現。」

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於清悅倏爾說道：「那麼，至此，我的告白，算是成功了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信心滿滿的。

但是顧盛因卻搖了搖頭。

於清筠神色一變：「還有什麼問題嗎？」

顧盛因說道：「我自己的身上，有一個很大的秘密。」

於清筠怔了一下。

顧盛因問道：「你可不可以正面的回答一下我，於清筠，你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於清筠聞言愣了一下，他馬上想到，對方是不是排斥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他說道：「我不會違背自己的本心告訴你我是一個同性戀，北野。」

他神色十分認真：「事實上，在認識你之前，我從未嘗試過心動的滋味，但是我也從來沒有察覺過自己對任何同性有衝動，我想，自己大抵不會是同性戀。」

他突然有些調皮的笑了起來。

這個男人，身上從來都是那種成熟紳士的韻味，偶爾眨眼微笑的時候，竟然有一種讓人被電到的感覺。

「借用網上的一句話：我不是一個同性戀，我只是恰好喜歡上了一個和我相同性別的人而已。」

顧盛因將杯子里的最後一口果汁喝完。

她開口說道：「真是可惜，你其實並沒有喜歡上一個，和自己相同性別的人。」

於清筠花了幾十秒鐘的功夫，才終於將這句話在腦子之中反應過來。